酷爱读 > 这个北宋有点怪 > 0283 坐镇

徐宴的声音,可以说是悲惨之极,让人听了,都忍不住生起恻隐之心。

瑶瑶和琨琨两人本来年纪就不大,心地又颇是善良,听着更是觉得心底难受。

不过她们记得陆森的教导,凡事多看多想,但不要随意发表意见。

因此看到徐宴这般作态,两人忍着心中的难受,退后了两步,然后便被一群衙役围护起来,迅速离开。

等瑶瑶和琨琨走后,吕惠卿走到徐宴面前,冷哼说道:“你倒是机灵,知道求人,若是那两位开口,说不定我真得放了你,只是可惜……陆真人把她们教导得很好,知道什么事情能做,怎么事情不能做。”

徐宴抬头,狠狠地看着吕惠卿:“别得意,你们如此杀伐恶毒,总会遭报应的。”

“遭报应?”吕惠卿哈哈笑了起来:“之前我也觉得陆真人让我清理你们,可能会动摇民心,但现在你看看四周,可有人为你们这些人求情,他们巴不得你们死!”

徐宴下意识看向四周,此时看戏的民众很多,他们穿得破破烂烂,神情麻木,可总能从他们的眼睛中,看到兴奋,以及怨恨的快意。

然后他就身体冰冷,下意识打了个抖。

随着一个个‘贵人’被清算,定州城里的治安大为好转。

特别是汉民,向心力越来越高。

而少量的原西夏人,也没有多少意见。

虽然现在他们是被歧视的一方,但实质生活反而要比之前西夏人统治的时期要好。

被人骂几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,官府居然每清算一个‘贵人’后,都会将收缴的一部分粮食拿出来,发放给穷苦人家,并且一视同仁,无论是汉民还是西夏人。

也因此,本来动荡的定州也越来越稳定。

又过了两个多月,定州这片地方,几乎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。

吕惠卿将今天的案卷作完,给自己揉了揉脸,然后看着瑶瑶和琨琨两个少女,活力十足地从府衙离开,完全不像是高强度工作了一天的样子。

然后他无奈地摇摇头,心想着自己的精气神,还没有两个小娘子来得强。

瑶瑶和琨琨两人到了离府衙不远处的一间庄园里,然后便看到陆森正在和狄青聊天。

这间庄园原本是姓‘李’的,但这家成年男子几乎全被砍头了,妇孺流放至京东路。

其实说白就是让她们回汴梁附近,自己找地方重新生活。

这是大宋律法的仁慈。

然后空置下来的李府就成了临时的‘主帅营帐’。

狄青喝着茶水,说道:“现在贺兰山附近的大股流匪已经清剿得差不多了,可小股的马匪,以及那些神出鬼没的武林人士相当麻烦,陆真人可有法子?”

陆森笑道:“穆元帅训练的新军也差不多应该成形了,到时候让她分些人手给你呗。”

“有办法就行。”狄青思索了会,问道:“陆真人何时再挥军北上,或者转战西凉?”

“至少得等明年。”陆森叹气道:“我这人有人坏习惯,扒拉到碗里的东西,一定要好好护着才行。贺兰山是狄夷起势之地,又是养马地,我们牢牢占着了,占上几百年,上千年,西北这边,几乎就不会再有波折。”

狄青想了想,说道:“我明白陆真人的意思了。”

“而且不出意外的话,估计北边的白马强镇军司,很快可能要过来探探我们的实力了。”

听到这里,狄青笑道:“这事交给我就好了,西夏人北边主力,我一直想碰碰。”

“嗯,就交给狄将军了。”陆森笑道:“有什么事情,军械后勤方面的,尽管提。”

说罢,狄青兴奋地离开,看他的样子,已经憋得挺久,早想找人打一仗了。

其实主要是被那些流窜的江湖人士弄得太恶心,西夏这里地形复杂,大军追捕小股机动力强的组织,是很难的。想打打不到,追又追不上,像是只苍蝇一样在旁边嗡嗡叫,极是烦人。

见狄青走后,瑶瑶和琨琨两人快步小跑过来,她们开心地问道:“师父,我们今天的活做完了,一起到城里走走吧。”

女人嘛,都爱逛街。

陆森摇头:“你们两人去吧,再叫上你们的金花师娘。”

“师父不去吗?”

“我得坐镇这里才行,不宜到处乱走。”

“师父都不用怎么干活的,天天坐着喝茶就行了。”琨琨撒娇说道:“就和我们一起逛逛嘛。”

这时候,杨金花从后院转出来,她说道:“你们两个小妮子,别烦你们师父,我们三人去逛就行了。”

“可叫上师父不更好吗?”琨琨有些失落地说道。

“你们别看官人天天坐着,他的重要性,可要比我们所有人都高得多。”杨金花拉着两个小妮子离开,同时解释道:“就像是一家之主,回到家里什么事情都不用做,只要坐在那里喝茶,整个家就能安定下来,不会乱。”

两个少女似懂非懂。

其实杨金花的比较虽然比较形象,但还是有些粗糙。

现在无论是穆桂英,还是狄青,甚至是吕惠卿,能放开膀子做事,全因有陆森在这里。

现在所有的压力,所有的非议,都是有陆森抗下来的。

这样的压力,内外皆有,其它人抗不住,也无法直面。

一旦陆森离开定州,狄青再算是沙场上再厉害,有天真与北边的白马强镇军司打起来,也会感觉到束手束脚。

不敢用力太过。

而陆森坐在这里不爱动弹的意思也很简单,就是告诉所有视线投注在这里的人,并且传达一个意思:定州我看着呢,别乱来!

三个女人刚离开不久,白玉堂又来了。

他脸色变得清亮许多,人也很精神开朗:“陆真人,我已小有心得,终于明白凡俗练气和仙家练气的区别了。”

白玉堂也挺有资质的,虽然远远比不上瑶瑶和琨琨,可在灵气方砖的帮助下,还是成功找到了修行的决窍。

“恭喜。”陆森抱拳:“那白兄接下来,得寻一个山青水秀之地,好好修行才行。”

“此事暂且押后,接下来我得去找西夏的武人,好好比划比划。”

陆森愣了下,定定地看了会对方,随后笑道:“多谢白兄。”

白玉堂没有说话,只是抱了下拳,便离开了。

他说是比划,其实是想办法帮陆森解决那些西夏武者的问题。

若是一般人,有了修行功法,又有了灵气方砖后,早就隐藏起来,不修行到天荒地老才怪了。

可白玉堂不同,他这人重义气,要报恩。

周围都没有人了,陆森很无聊,又开始啜着清茶,看过往的案卷,一件件案子,全当故事在看。

有种后世快退休公务员的感觉。

如此过了七日后,穆桂英过来了,她笑颜展开:“森儿,那帮人我已经把他们操练得像是军卒了,接下来,他们应该能出战了吧。”

陆森将早准备好的军令拿出来,再将放在系统背包里的虎符拿出来,往上面盖了个印子,说道:“那些满地乱蹦的蚂蚱,就交给穆元帅处理了。”

看着手中的军令,穆桂英笑得极是开心:“有种梦回未嫁之时的感觉,当年我也是这般,带着一群寨子的里兄弟姐妹,在江湖上厮杀。直至遇到了宗保。”

她满脸的怀念,随后叹了口气,走了。

之前的兴奋,少了些许。

再然后,穆桂英带着这群训练出来的‘特种部队’,在短短两个月之内,就将整个贺兰山附近的马匪和江湖恶客杀得七零八落,心神俱颤。

极大的稳定了贺兰山地区的治安。

甚至这些人的威名也传到了契丹和宋境内,因为这支新军有个习惯,喜欢在武器后系条红带子,因此也被外人称之为‘红缎军’,但其实他们的正式称呼是‘虎翼营’。

如虎添翼之意!

在陆森坐镇,经略贺兰山之时,契丹这边的情况也是颇有意思。

无论是‘萧’国,还是原契丹国,都呈现了暂时的平衡之势。

双方互有攻防,但领土暂时没有任何扩大或者减少。

临潢皇宫中,耶律洪基一直在咳嗽,他忍不住用手捂住,但随后好不容易止了咳,伸手一看,掌心中是一片鲜红的血沫子。

他深深地吸了口气,脸上表情阴暗无比。

这时候,旁边站着侍候的公公看见了,大惊失色,用尖锐的声音喊道:“不好了,皇上又咳血了,快去让御医过来。”

不多会,御医急匆匆赶过来,几人给耶律洪基把脉后,都匍匐在地上。

耶律洪基说道:“朕这咳血之症,就不能止住吗?”

“皇上,你这是过度疲倦而引起的风温之症。”其中一个御医说道:“苇茎汤能治好,可皇上你不休养,一日睡不足三个时辰,这病便地发复发作,我等亦是无可奈何。”

其实耶律洪基就是得了普通的肺炎而已,对于此时古代的人家来说,这种肺炎弄不好会死人,可对于达官贵人来说,只要请的医生有点经验地,都能医好。

可架不住耶律洪基不怎么睡觉啊。

他苦笑了下,挥手说道:“下去煎药吧。”

几个御医皆松了口气,退了下去。

书桌旁边就是床,耶律洪基走过去,躺了会,可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,再看看外边的天色,似乎已经是拂晓了,他便站了起来,随意披了件衣服,说道:“去准备龙辇,带上周校尉带上两百禁军随行,朕要去萧府一趟。”

这公公立刻去办了。

约半个时辰后,耶律洪基出了皇宫,来到了萧府这里。

让禁军将萧府保护起来他,他自己径直进到里边,见到了那处小小的‘仙家胜地’。

微亮的晨光中,隔着一堵木栅栏,里面是美丽的花草,还有纷飞的蝶儿。

这是中原江南才有的美景,却也能在这里出现。

他咳嗽了一声,喊道:“皇后,朕来看你了。”

不多会,里面便传来声音,小小的木屋吱呀一声推开,披着长衣的萧容容走了出来。

她未曾打扮,也未曾梳洗,可就这个样子,却有一种女人天性的纯粹之美。

耶律洪基看得有些发愣,其实他已经有近半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皇后了。

“皇上,什么风把你吹来这里了?”萧容容打开栅栏的木门,不卑不亢地笑道:“而且还是一大清早。”

耶律洪基有些不好意思,他一边往里走,一边说道:“朕在宫中,怎么都睡不着,便想着来你这里试试。”

他一进到里边,便感觉到全身轻松,也不知道是错觉,还是真有这等神效。

萧容容有些惊讶,她本想拒绝的,但看着耶律洪基一脸倦色,眼圈黑了一大层,忍不住心软,说道:“那请皇上进小屋里躺下吧。”

耶律洪基松了口气,其实他还是有些怕对方拒绝的。

小屋中的木床很小,睡一个人也就刚好。

耶律洪基迫不及待地躺下了,这才没有几息的时间,便已睡着,然后轻轻打起呼噜来。

萧容容无奈地摇摇头,她坐到外边的椅子上,静静坐着,竟有种安宁的感觉。

随后她看着小屋里,听着男人的呼噜声,忍不住嘀咕道:“若是能一辈子如此,便好了。”

毕竟一睡夫妻百日恩,女人长情些,没有那么容易忘记自己的男人。

耶律洪基本想睡久些的,只是不到两个时辰后,便有个公公赶过来,隔着栅栏对着萧容容说道:“娘娘,你可否把皇上唤醒,出大事了。”

萧容容很清楚国家大事的重要性,她立刻进到小屋子里,把耶律洪基推醒。

醒来的耶律洪基有些不高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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